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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年·那年花开月正圆】我与你的光年距离 (征文·小说)

时间:2022-04-30   浏览:12次

“廖艺莎!你怎么又去傅之新家啊?”邢姗姗的语气里满含着嫉妒,同时又趾高气昂地带有一丝侵略性。

廖艺莎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,她抬头问着怒气未消的邢姗姗:“我只不过,一周才去一次啊,怎么?你觉得去得太频繁了吗?”她声音里带着些许试探,低头瞥到了自己身上特意换的针织衫和短裙。

“频繁!太频繁啦!”邢姗姗还是继续炸了毛似的说着,廖艺莎低头沉思了会儿,换成一副生动的笑脸,她巴掌大的小脸瞬时面若桃花。

“我还不知道你,”她笑笑,“你也可以让傅之新请你去他家啊。”

“廖艺莎……”看到穿着公主裙的邢姗姗被自己气得脸红发胀,一双杏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,廖艺莎别提心里有多爽了。

而教室门外,被讨论的那个主人公正在等着自己。

傅之新是傅晨的儿子。

傅晨又是谁?

他经常穿着打结的衬衫或者针织衫,西装皮鞋,再加上一副眼镜,气质清冽,在人群中很是出挑。

北大文学系的高材生,学校教务主任兼初三班主任,偶尔帮忙代一下语文或者历史课。反正是有关文史一类的课程,傅晨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小时。还记得新学期开学那天,全校学生听了一节关于语言方面的公开课,傅晨是主讲人。

他从容且镇定,拥有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神奇力量。声音温柔,让人很享受却又舍不得睡着。廖艺莎没谈过恋爱,只觉得那位春风拂面的老师老是把目光向她这边朝来,这也只能是幻觉了。

但廖艺莎还是红了脸,这可是生平第一次。这么温柔又生动的一个人,不敢相信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。

明明还完全是一副刚毕业的大学生的样子啊,而且还从容不迫胸有成竹。

廖艺莎还沉浸在刚刚的幻想里,突然就被傅之新拍了一下。

“在想什么呢?”海拔很高的傅之新,忍不住摸了摸眼前女生的头。

廖艺莎神情有些慌乱: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
傅之新点点头,然后很自然地揽过廖艺莎的书包,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,然后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句:“待会儿把作业做了,我们学线性函数。”

廖艺莎:“……”有些绝望地望着那个背影,心里却在默默吐槽,大哥我们才初二,却在学高二的东西……不得不服傅之新,还真的是个神人。

或者可以叫做天才。

但这个天才的挚爱是数学,他整日埋头在数学的海洋里苦心钻研,把文学都搁置一边了。

不像,父子两个太不像了。廖艺莎时常这样想。

傅晨看起来教养温润,像是被诗经浸泡了的梨花,含苞欲放又富有生命力;而傅之新呢,睿智严谨,像一个没有棱角的圆,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,让人自然而然地不敢靠近。

廖艺莎和傅之新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,那时候只要一提起傅之新,全班人第一反应就是他那恐怖的大脑。

连续霸占了六年全校第一不说,还连续拿了六年全市数学第一的名号。

按照他的话说,他只对数学感兴趣,其他也就是稍微应付应付。

应付应付?他光是应付一下就不让别人活了。

真正的交集是在六年级的一次数学竞赛上。据说那次竞赛比较重要,考得好了还可以加分,廖艺莎为此买了五套卷子,没日没夜地刷着晦涩难懂的数学题,交了几十块的报名费,最终得了个三等奖。

而傅之新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这次大赛的第一名。廖艺莎本身是笨,但也相信勤能补拙的道理,当傅之新告诉廖艺莎他什么都没准备就去参加竞赛的时候,廖艺莎还是着实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。

那次竞赛他们学校只有十几个人获得了奖项,但因为傅之新的名头太大,学校就直接把噱头全部放在了傅之新身上。廖艺莎他们班就只有傅之新和她获了奖,她原本还想炫耀下的,在看到傅之新那张独孤求败的脸后顿时泄了气。

那之后傅之新就约着廖艺莎一起做数学题,廖艺莎强忍着痛苦,还要跟着一个数学天才进行着头脑风暴。

还好那时候不是很经常。主要是傅之新稍显帅气的外表,再加上小说里面的学霸附体,那时候他可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。而傅之新又来者不拒,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帮冲得头破血流的邢姗姗,讲着那些近乎弱智的数学题目。

谁知,初一新开学不久,那个看起来笨笨傻傻的廖艺莎,竟然主动地找自己来研究数学题了。可能是体会到数学的乐趣了吧?傅之新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开心。

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,他翻看着女生的数学题册,字体写得歪歪扭扭,题型也归纳得乱七八糟。傅之新继续翻着,才发现数学题册的背面,是毛笔字。笔锋强劲,婉转圆润,一点都不同于正面的潦草。

那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诗:一树梨花压海棠。为了衬托这句诗,旁边还特意画了几朵梨花,还有指尖蹭过的污渍,像是闲暇时候随意画上去的。

一树梨花压海棠?傅之新突然就想起自己那文质彬彬的父亲来。傅之新并不想称他为老师,他在心里叫他“先生”,好像只有这一个称谓来表达对他的感觉。

他的父亲是那样温柔,所以他十几年来过得顺风顺水。妈妈逼着自己练琴,逼着自己读诗,逼着自己成为一个大文豪,将来成为像他爸爸那样的人,傅之新的父亲都温柔地替他挡过了。

亦师亦友,唯独不像父子。

正是有了傅晨在,傅之新才能在数学世界里无法自拔。但傅之新还是把他温柔到极致的父亲当做榜样。

他也想像他一样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,做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。

傅之新的妈妈经营了一家花店,所以家里的窗台上也放着各种不知名的花束。有吊兰,富贵竹,常青藤和虎尾兰,当然缺少不了多肉。再加上清新淡雅的布置,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。

有点符合某人的气质。

廖艺莎还记得,第一次去傅之新家里的时候。她紧张又忐忑,紧紧地攥着书包带,已经是暮秋了,路边的枫树经风一吹就簌簌地飘着叶子,偶尔会挂到廖艺莎的身上,她抬手一摘,手掌上是一片火红。

耳边是呼呼刮着的秋风,次次带着凉意,女生忍不住地缩头颤抖。傅之新回过头,不无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出那么多汗?”

廖艺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大颗大颗地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,经风一吹一阵清凉。

“我特别容易出汗,没事。”

天知道她头一次撒个谎都不脸红。傅之新倒是没怀疑,没几步就到了家门口,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,麻利地一拧,门开了。

霎时从屋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:“回来啦?”

是傅主任的声音。平常在学校里见了这位气质独特的人,人人都要喊上一句“傅主任”,不过他在大会上讲过,更愿意学生叫他“傅老师”。十年树木百年树人,他是真正怀有育人梦想的,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哲人。

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想起,映入眼帘的是傅之新的妈妈。

他的妈妈笑起来有一双月牙弯弯的眼睛,穿着朴素,却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淡雅和美感。很温柔又与世无争,看来傅之新的家里,除了他在数学上比较较劲以外,一家子都敦诗说礼得很。

阿姨很友好地招呼了下廖艺莎,然后就赶往厨房给他们准备水果去了。廖艺莎跟随着傅之新从门口走到客厅,傅主任正端坐在沙发上,翻看着一份报纸。

傅之新冲着那个头也不抬的男人说着:“爸,我带同学来了。”

廖艺莎紧张地直盯着那个人,然后和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对视上。

真年轻,廖艺莎在心里想。那深蓝色的衬衫好像衬得他更加年轻了,不知道的,俨然都会把他认成是傅之新的哥哥。

女生结巴着:“傅,傅主任好。”

“你好。”对方冲着自己莞尔一笑,随即站了起来,稍微想了想:“离了学校就不用那么拘谨了,再说了,我也不喜欢你们叫我‘傅主任’,还是‘傅老师’好一点。”

廖艺莎脸红着小声回答:“知道了,傅主……傅老师。”

没有进行过多的交谈,傅之新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廖艺莎去书房里做作业了。廖艺莎一边做着题,一边愣神着,想着刚才自己应该没有太失态的表现。

但……傅主任好像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。

管他记不记得住她呢,总之,廖艺莎终于有了可以经常去傅之新家的理由。因为她可是傅之新的学习伙伴,也是傅之新的朋友。

她只想在他面前混个脸熟而已,或者,自己可以多看看他。

除此之外,绝无非分之想了。

于是,每周六,廖艺莎成了傅之新家的常客。傅妈妈每次看到廖艺莎都很热情,傅主任也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,就让他们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初一上学期期末,廖艺莎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,名次也由全班中游冲进了全班前十。

傅之新简直功不可没。

邢姗姗照例来到廖艺莎面前冷嘲热讽:“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,让你捡了傅之新那么大个漏。”

廖艺莎毫不在乎地说着:“没有,我们只是各取所需。”

“各取所需?”邢姗姗夸张地大叫着,五官扭曲到了极致:“傅之新才不图你什么呢,再说,你有什么是傅之新没有的呢?”

廖艺莎收拾着书包,脸上也没有愤怒,只当邢姗姗是在无理取闹,只说了句:“让开。”

“我看是你死缠烂打硬是不放吧?”

廖艺莎没工夫和邢姗姗打嘴仗,全世界都知道的,任何女生只要一靠近傅之新,就会被她视为潜在的情敌,然后她会在背后各种挖苦和嘲讽,所以即使有对傅之新有好感的女生,要么就在暗中默默地暗恋,要么就被邢姗姗的那股黑暗势力给吓退,吓得不敢喜欢傅之新了。

“我约了傅之新吃饭,”廖艺莎略显无辜地看着那个快要爆发的女生,“只是单纯地表达一下谢意而已,当然,我不介意有其他人加入。”

“真的吗?哎哟艺莎你真是太好啦!等我三分钟,我马上收拾收拾!”

……

廖艺莎看着那个冒着星星眼的邢姗姗,不由得摇了摇头。

不得不说,廖艺莎心里还是挺佩服邢姗姗的。她羡慕她喜欢一个人,喜欢得明目张胆,天真赤诚又大方从容。

她就只有埋藏在心里,那份寡淡的情愫见不得天日,稍有罅隙就将堕入深渊。

初一下学期伊始,廖艺莎和傅之新约定着做数学题。但傅之新还是发现了廖艺莎的小变化。她变得对数学不是那么浓烈了,反倒每天张口闭口就是古诗词或者散文。

傅之新谈着双曲线方程,廖艺莎对的是“一生一代一双人”。

傅之新谈命题的常见形式,廖艺莎对的是“世上安得两全法”。

傅之新讲排列组合,结果廖艺莎发出了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更比一代强”的感慨。

这都什么跟什么嘛。

傅之新伸出手在廖艺莎面前晃了晃,怀疑她是不是背古诗词背傻了。

廖艺莎当然不能说是被某人身上的气质所吸引,只好胡编乱造了个理由:“主要是写作文没有素材了,而且我突然就体会到了诗词古韵里的博大精深。”

傅之新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:“是吗?可是培根说过‘数学是打开科学大门的钥匙’。”

看着男生傅之新疑惑的神情,廖艺莎有些嗤之以鼻:“光是钥匙有什么用啊?还需要情感的滋润,浸透到生活中去。你看这数学,一听起来就冷冰冰的……”

还没等廖艺莎说完,傅之新就神情认真地打断了她:“不,数学是有温度的,而且科学包含了生活的方方面面。”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彻底把廖艺莎吓到了,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廖艺莎跌入了冰窖。

“你没体会到数学的美,只是你没有感受到而已。最好不要把个人的想法强加在上面,擅自揣测。”

廖艺莎咽了咽口水,想着数学还真是傅之新的信仰。

对视之为生命的东西执着,这点应该很像傅老师吧。

那次理论过后,廖艺莎还以为傅之新不再来找自己了。

毕竟他有感情上的洁癖,他好像只对数学忠贞,相信也不允许其他人对数学三心二意。

结果放学后傅之新像往常一样出现在了班级门口,坐在过道旁边的邢姗姗看直了眼,藏在心里的称谓脱口而出:“阿新!”

结果放学路变成了三人行。

邢姗姗走在中间最为闹腾,她无时无刻不再嘘寒问暖,要么就是撒着娇让傅之新在周末帮她补习。

最后廖艺莎和他们两个人分道扬镳,世界才算重新回归了清净。

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,傅之新叫住了她,倒还让她挺诧异的:“廖艺莎!”

被叫住的女生回过头,发现夕阳的映衬下,少年的眼睛在闪。“明天别忘了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简短地回答了之后,廖艺莎在心里迅速想好了要去的地点,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起来。

那天去傅之新家里,傅老师不在。廖艺莎从书房经过时,瞥到书桌上摆着的一本书,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。据说这是一本人生哲理书,听起来就像哲学一样遥不可及。

要读懂很难,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来说。

但廖艺莎不怕,她就是要读,读不懂也要读,书读百遍其义自见。

也许是心中想那个人久了,惦记得已经深入骨髓了。廖艺莎着急着找《瓦尔登湖》,却没有发现傅老师就在不远处挑选着书。

凭着记忆一一扫过淡蓝色的封面,找到时廖艺莎差点没叫出来。她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上拿下来,捧在手心靠近胸膛,像是虔诚的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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